城里的月亮乡下圆
城里的月亮乡下圆
大街小巷,到处是卖月饼的,花花绿绿的包装,稀奇古怪的口味无不吸引着大人小孩。孩子买得了火腿的还想要水晶的,买得了水晶的还想要五仁的……逛完超市逛大街,结果,几大袋糖食果饼拉扯得我的肩关节又酸又麻!孩子还想买,在我眼神严厉的秒杀下,收回了伸出去的手。拎着几大包东西在路边等啊等,堵车的大街,如同一副消化不良的肠道,让人看着就心烦。启动了引擎却无法前行的车辆,弄得我满鼻子汽车排出的尾气的味道,脸上黏糊糊的,用纸巾一擦黑乎乎的。等得我心底腾起的火苗越烧越旺,等了好长时间才看见自家的车款款而来,遇上堵车,那是没办法的事。儿子很不高兴地埋怨了几句,眼神还盯着路边的月饼摊子不转眼。城里中秋节的景象是如此的繁华喧嚣。
车很快上了高速公路,路边的景物和城里马上有着本质的不同了:山峰在阳光下的黛绿黛绿的,可田野里的稻子熟了,黄澄澄的像是铺了一地的金子;空气中也夹杂着稻谷的芳香。烈日下,农民们正忙着收割水稻,几树红彤彤的柿子,还有一小片等待收割的高粱……红、绿、黄和忙碌的农民构成了一幅和谐的图片。
穿过几个小镇,就到了孩子的外婆家。院子里,金黄的谷子堆成了一座小山,爸爸妈妈忙着把翻晒好的谷子装进口袋;刚三岁的侄儿子在院子里追着一个篮球跑来跑去,弟弟正在忙着杀鹅;见到我们,大家都把手里的活停下来打招呼。侄儿跑到我面前,伸出双手要我抱,我刚把他抱起来,他就凑到我脸上,响亮的亲了两口,小脸笑成了花。兄弟媳妇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,说:“我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呢?”说完,眼睛笑得眯成了弯弯的月牙。
家里的人,除了三岁的侄儿子,打完招呼之后都在各忙各的,爸爸说过,做农民一辈子都不会有所谓的假期的。看着他们这样忙,我赶紧提起篮子到后院里去采摘蔬菜。后院的蔬菜长得真好,细长细长的丝瓜碧绿可爱,一颗颗小葱精神抖擞青翠诱人,配着红红的西红柿,仿佛正在燃烧的辣椒,紫得发亮的茄子,金黄金黄的大南瓜……整个菜园色彩分明,颜色诱人。让长期看惯了超市里蔬菜瓜果的我,采了茄子,还想摘白菜;摘了白菜;发现了架子上的刀豆颗粒饱满,还想摘刀豆……每摘一样,心里都美美的,装满了收获的喜悦。妈妈看着我摘了一大篮子的菜,惊讶地看着我说:“吃的了这么多吗?”我只得看着一篮子的蔬菜傻笑;说:“今天过节呢?多煮点吧!吃不完的就分给家里的鸡和猪吧,也让它们过一个中秋节!”我的话语,把一家子都惹笑了。
忙乎了好一阵子,就在月亮挂在东山上的时候,我们的饭菜也弄好了,有素煮青菜,凉拌酸菜,炒刀豆,红烧茄子……最有特色的是弟弟炖的鹅肉,汤味道鲜美,肉油而不腻,那肉质吃到嘴里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唇齿留香。我数了数桌上的饭菜,全是我们家自我生产的——真得感谢这勤劳的一家子。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;聊弟弟妹妹的生意,聊爸爸妈妈种植的庄稼;聊我们的工作,聊孩子们的成长……每个人都成了了不起的演说家,每个人都在为将来做最好的打算,妹夫打算过了中秋节就要买一辆十多万的大货车来跑运输,弟弟很快就要再买一辆大的货车来拓展业务,就连3岁多的小侄子听到大家都在说自己的打算,也发表了自己的演说:“我在幼儿园要认真听话,让老师给我多多的小红花!”大家哗的一下都笑开了。他的参与,把整个气氛推向了高潮。风,轻轻地,掠过我们如花的笑脸,月色如水,我们的谈笑声在月色中传去很远很远,和着院子里秋虫的鸣叫,静谧和谐,空气中稻谷的芳香让我们感觉格外的精神。一边吃一边聊,不知不觉间,那一大锅刀豆吃完了,凉拌酸菜也只见盘子底了……妈妈和弟媳一边收拾碗筷,一边打趣地说:“还说给鸡和猪也过一个中秋节,看来它们还是没有这个福分了!”
吃过饭菜,我们搬出了糖食果饼,摆了满满的一桌子,可是,大家都吃得撑的,谁还吃得下去呢?明晃晃的月亮圆圆的,挂在深蓝色的夜空,几朵白云悠闲地漂浮着,显得非常的别致。弟媳感叹地说:“今晚的月亮好圆啊!”我想着回来的时候那堵车的情景,不由得笑了!我说:“嗯,城里的月亮乡下圆!”(文/ 王永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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