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秋看月(作者: 李松阳.散文)
中秋夜,独自一人在家里,心里有些忐忑,难道自己已步入“空巢老人”的行列?“空巢老人”将如何界定,觉得“空巢老人”似乎有年轻化趋势……
电话铃声响起,打破思绪:文联主席王光伦邀约去飞凤山“欲飞石”看月亮,未曾多想,便欣然答应。在街上胡乱弄了些吃的便上山了,几经邀约后有电视台的易江华台长,摄影协会陈亚林主席,摄友刘朝阳等五人登上了飞凤山,与“欲飞石刻”亲密接触。上得山来,月迟迟不肯露面,自私的云把月包裹的严严实实,几个“好月之徒”,在朦胧中只好与“杜康”亲密接触,没几回合,有些狂了,“放荡不羁”起来,把吃的弄得撒了一地,遍地追寻,夜色斑斓中,无了踪影,江华发话:我们敬子龙将军也。其实皆然。
月在云里穿梭,像捉迷藏,一会隐去,一会又出来……各自寻找不同的角度摄月,观月,悟月,叹月……,又是一个中秋夜,我感动了一番。
月漫上了树梢,静静地亲吻树叶,悄悄的呢喃那些过去、现在、未来的秘密……
八月十五中秋节,中国人会抬起头凝视天空中的满月,吃着香甜的月饼,与家人一起度过一个温馨的夜晚。在中国人的心中,中秋这个日子便是由月、夜、家组成的。中秋是一个圆,月亮的圆,月饼的圆,以及每个人心中所追求的美好的团圆……
中秋赏月,是人生的一大美景,也是古人的一种雅致,我们实在不能和古人相提并论,我们缺少了先贤们的“雅”更谈不上“致”,充其量远观月罢了。
古代文人墨客留下了许多雅韵华章,与后人分享各种中秋思绪,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《诗经》中,有一首《月出》的情诗:“月出皎兮,佼人僚兮。舒窈纠兮,劳心悄兮。月出皓兮,佼人懰[1]兮。舒忧受兮,劳心慅[2]兮。月出照兮,佼人燎兮。舒夭绍兮,劳心惨兮。”不管是夸张还是象征,总有一种内心的躁动。
中国人将月亮寓为婵娟美人,月光牵动着中国文化中静默的思绪。中国人的情感、才华、历史、沉思,似乎都和月的圆缺紧密相连。
然而,同样是一轮圆月,由于人的心境不同,角度不同,月也成了人们不同的寄托:王建的“今夜明月人尽望,不知秋思落谁家。”杜甫的“露从今夜白,月是故乡明”和李白的“床前明月光,疑是地上霜。举头望明月,低头思故乡。”“花间一壶酒,独酌无相亲。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。”刘禹锡的“淮水东边旧时月,夜深还过女墙来。”无不坦露了对历史的回忆、游子思乡、友人挚情、独酌者的寂静……,无不道出了中国人对于月的深蕴……
欲飞石上观月的那一刻,我曾想,几百余年前的邓子龙将军的“欲飞”精神在现代人心里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理念呢?兴许清朝道光年间礼部尚书阙名的七律诗就是最好的诠释:
未甘雌伏许多年,愿际风云飞在天;
养融岩阿毛独满,刷翎泉石翅联翩;
渐磐有意凭雕琢,抱璞无缘请缕镌;
补缺娲皇传月古,漫同坚确没荒烟。
一首《把酒问月》,撩拨过多少古人的情丝,今天我们无可非议是诗中的“今人”,而随着时间长河的流逝,我们不是终究要加入那“古人”的行列吗?而那时的“今人”再吟诵起这首《把酒问月》时,是否也是有如此的心境和感慨呢?人的一生又该如何度过,人生如四季,冷暖滋味尽在寒暑交替;人生如画卷,流光溢彩需得浓淡相宜。人生如月,阴晴圆缺演尽悲欢离合。人生当如月,应灵动如月,当高洁如月。
明月似乎能激发人的灵感,在中国人看来,这月光背后蕴含着无数的故事。每当仰望明月时,便会想起月宫中的那些悲欢离合。
“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,此事古难全”,苏轼的千古名句为咏月诗句的凄凉感伤作了最好的注脚。阴晴圆缺代表了亘古不变的自然规律,悲欢离合也是伴随着人生选择的情感起伏。高潮与低潮,辉煌与落寞,都是一首乐曲的高低音符的变化。“不以物喜;不以己悲”,月圆必有月缺,花开自有花谢。人能识得世事易变之理,便可达观以处世,宽心以养身,“不管风吹浪打,胜似闲庭信步”。
(李松阳:黔西南州晴隆民族中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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